第十三幕.这世间无人怜我,唯有厌我者^^……
408738 作者: 凝久君
灵安寺
按照平常习惯,每周的周七这一天韩阮阮都会到灵安寺上香供奉。
“施主请留步。”
韩阮阮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只见是上次的主持手持佛珠串大步走来,见韩阮阮回头主持另一只手没有拿佛珠的手伸向前:“施主,留步。”
“有什么事吗?”
主持走来向韩阮阮行了一礼:“阿弥陀佛。”
韩阮阮有些纳闷但也双手合十向主持回礼。
“施主,借一步说话?”
韩阮阮跟着主持到灵安寺的后院林子中的亭子坐下。
“请问,有什么事吗?”
韩阮阮在主持的对面椅上坐下。
主持也坐下,佛珠串在他手中放在身前盘:“叫住施主到这里冒多有冒犯还望施主见。”
“我叫施主来此是为了给施主一些忠告,回头是岸。”
韩阮阮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但很快冷静下来,她将戴在手腕的十八籽取下在手前单手盘:“主持这话,多多少少有些莫名其了。”
往后面坐了些背靠着木椅栏:“主持还望把话说清楚。”
“施主来此必是有所求,可我佛只帮行善之人。施主您行善便可得我佛庇佑。”
“佛已经实现了我所求,说明我行善。”
韩阮阮将守串拿到身前两只手一起盘:“特这话,像是我干了什么恶事当了什么恶人一样。”
主持不言沉默双手盘着手中的佛串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主持说佛是帮行善之人,韩阮阮反驳说自己的愿望已经实现。
韩阮阮心头像是有什么石头压着一样让她喘不上气,盘手盘的速度也缓缓加快了些。
“施主,行事还望三思而后行,莫再犯下大错。”
这句话在他二人初见时主持是说过的,当年韩阮阮还会反思考虑,可今时不同往日。
韩阮阮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这句忠告对于三年前那个纯情小女孩可能有用。
但,人是会变的。
“人死后佛会渡有缘人转世。”
“我不来了。”
闻言,主持睁开眼看向对面的韩阮阮。
少女看向有阳光的方向,她注意到了主持的目光扭头看向对面年事已高正盘着佛珠串的主持重复一遍那四个字:“我不来了。”
主持不解这四个字的意思:“施主,您什么意思?”
韩阮阮又扭头看向光的方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既然我不来这世上了,我就不需要佛来渡。”
轻叹了一口气又说:“便无需与佛有缘了。”
“不可妄言啊。”
主持双手合十佛珠串在手腕上口中喃喃:“罪过啊,我佛慈悲,我佛慈悲,罪过罪过。”
“主持,我与佛缘已尽。”
“佛,从古至今都是:慈悲世间万物,怜悯众生之苦。”
韩阮阮扭头没有看坐在对面的主持,而是抬头往主殿的方向看去:“可神佛高高在上受世人香火供奉事不关己,地上人受苦受难施暴者依旧逍遥法外。”
“我信佛。”
“我一直信。”
“我信神佛是希望恶人有恶报可以还人清白,可拜了这些年了,三个年头了,她们依旧是过得那么幸福美好,没有报应在她们身上应验。”
“我咽不下这口气。”
“主持,您是出家人不在红尘中没有这些烦恼,可我身在此世间,我已经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了,我这一生都被这几个人给毁了。我这个人报复心理强,她们既然害怕,那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毁了我一生。”
主持依旧是双手合十口中喃喃:“罪过啊,我佛慈悲。罪过,罪过。”
“佛在天上不愿帮我还这公道,那我这个当女儿必须去。”
“放下执念,平安过完一生不好吗?”
“我也想,谁不想。”
韩阮阮看向主持:“我也想像您口中一样平安过完一生,可我放不下。”
“害父杀母之仇怎么可能放得下。”
“她们害了我一辈子,她们就别想好过。”
“这是她们自找的。”
“一个都别想好过,我不会放过她们任何一个。”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三思啊!”
“这就是我再三斟酌的结果,谁都不可能改变。”
韩阮阮没有太理会儿主持的喃喃将手串握在手中低头轻吻。
“今天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您多保重。”
“阿弥陀佛。”
堇城分局
“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家孩子不能关进去啊!你要多少钱我们家都给!”
韩阮阮面无表情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求饶的宋巧婉的父母。
“我给你跪下了!”
“哎!干什么!干什么!快起来。”
她的母亲是呈半跪着的身边有两位女警扶着的,她的舅舅坐在位子上恼怒劝说为宋巧婉争取机会。
宋巧婉母亲的求饶没有得到韩阮阮半分可怜,少女冷冷看了看面前的夫妻开口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没有什么谈的余地,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这句话无疑是当头一棒子打死这位母亲心中的所仅存的一丝希望。
在宋家人再开口说出更多为宋巧婉求情的话时韩阮阮前先一步:“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在这里求我,还不如现在花钱找个历害的律师或许还可以在里面少呆几年。”
姐弟二人彻底绝望了。
宋家夫妻,男四十,女四十一。
人都快活过半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出了这种事无疑是天塌了,如果再要一个风险太大希望很小。
他们不敢冒这险。
而且宋父人还在外地没回来。
“我求你了!阿姨求求你了!你这不是要了我们命吗?!”
“你比我年长,你跪我我折寿。”
“你女儿要用刀杀我,你又想下跪让我折寿。”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可此时无声更是有声。
宋巧婉在杀人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宋家父母再怎么求情也是没用的。
“她只是一时冲动干的傻事,她也是被人怂恿的!”
“医药费还是精神损失费什么钱我们家都出得起!你要多少我们家给多少!没有谁家父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这一辈子都完了!”
韩阮阮盯着宋巧婉的母亲嘶哑着喊:“她是个孩子!我还比她小一岁!她是个孩子!我呢!”
“你们不乐意看自己女儿进去!我父母就愿意看着我去死吗!”
“还换位思考,有什么好换位思考的。”
韩阮阮扭过头不看面前的几人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她现在说完话都是带哭腔的:“搞得谁还没爸妈了。”
“我插一下哈。”
廖洁开口打断僵局:“兰懿,先把韩同学扶出去呆着会儿。”
“是。”
“你们当家长的不想自己家的孩子出事什么事,可以理解。”
廖洁坐在挨着门近的椅子坐下劝说:“可人家也有父母,也有家人。她出了什么事情她的父母她的家里人会怎么想?”
“大晚上藏在人家回家路上的巷子里持刀行凶!这件事情的事态挺非常严重了。”
“就算,人家受害者谅解了。可法不容情,宋巧婉她已经十八了,她成年了,她要为自己的所言所做所行负责。”
“你放心,在这里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韩阮阮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用衣袖擦的时候林兰懿拿出纸巾轻轻擦试韩阮阮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哭一会儿还会好受点儿,受了委屈谁都会哭的,哭出来别压在心里就好了。”
韩阮阮突然抱住林兰懿,把头埋在她的肩上一言不发的哭。
林兰懿先是一愣,在反应过来后也把抱住韩阮阮,双手轻拍她的背,在她耳边小声安慰:“不怕不怕。”
耳边听着这一声声安慰,韩阮阮抓林兰懿身后的衣服就越紧。
“不怕不怕啊。”
林兰懿轻拍背像哄小孩一样哄韩阮阮。
她很是同情韩阮阮,她身为一个旁观者在看这件事情时自己都觉得窒息。
父母都不在了,没有什么靠山。
说到底,她韩阮阮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女生。
发生的这一切对于她的打击一个成年人都觉得窒息更何况是一位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女生。
“我害怕,我好害怕。”
林兰懿轻扶韩阮阮的头在她耳边道:“不怕不怕。”
“为什么搞得好像我是什么恶人一样。”
韩阮阮眼泪打湿了林兰懿的衣肩。
“明明是她要杀我。
“我想我爸妈了,我想我爸妈了。”
韩阮阮从椅子上下来跪在了林兰懿的面前哭得更大声了:“我想我爸妈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还有什么?我还有什么?我还有谁?”
“我要我爸妈!啊啊!我要我的爸妈!”
“啊啊啊咳咳,啊啊啊啊!”
“我要我爸妈!我要我的爸妈!我要我的爸妈!”
“警察同志,我家孩子才17岁,通融通融吧。”
宋母还不放弃,可说再多的话也只是费口水。
“你二位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廖洁用指关节敲桌面有些恼火:“持刀伤人这属于刑事案件,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量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这不是没死人吗?”
宋母这一发言把廖洁差点气昏过去:“那你们家想怎么样?”
“你把那个女孩再叫出来,再聊聊啊!”
“只要不让我女儿坐牢什么都行。”
“你找那个女孩聊没用,这件案子已经移交上头了。”
听到这宋母和宋巧婉的舅舅已经绝望了,他抱臂一言不发宋母捂脸痛哭。
“可她伤人了,那个女生手腕被伤了。”
“划伤吗?”
“你女儿伤别人的刀是生锈的。”
廖洁都无语了:什么样的家庭养什么样的娃。
“在得到警方明确警告后还想夺刀反抗。”
最后这件事情宋家父母再怎么也是无力回天的,宋巧婉要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林兰懿和韩阮阮出来肩上有两片湿了,廖洁出却道手抓了一只小可怜来看着宋家父母。
刚才还蹦蹦哒哒准备去和小女朋友干饭的程祎莫名其移一脸懵追无辜眨巴眨巴眼睛默默看看向一边的空气,廖洁都跑没影了。
程祎“……”
程祎无语:这么会给手下人找活干的好领导隔壁谁家要!批发大甩卖,我倒贴五角!
“你也别怕,你有我和廖警官的电话和微信,有要给我们发消息就行。”
林兰懿与韩阮阮同行到大门口,廖洁此时也赶到了:“兰懿。”
听到声音两位同时回头,韩阮阮回头时还下意识抹了抹眼调。
“怎么了?”
廖洁走近一看就发现了韩阮阮哭到发红发肿的眼睛扭头一看又发现了林兰懿肩上的两处水渍。
“呃,那边处理完了?”
“嗯,我刚一出门程祎就主动来替我。”
林兰懿长“哦”了一声,瞄了一下一旁的韩阮阮道:“你饿不?”
韩阮阮对于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啊?”
对上林兰懿那真诚的目光韩阮阮摇摇头。
廖洁又无语拍额叹气:这妹妹。
“你打算回去了是吗?”
韩阮阮想了想:“嗯,回去家里呆着,害怕又有人持刀伤我。”
“我送你回去吧。”
林兰懿从兜里拿出车钥匙:“我下午休息,这个点也可以走了。”
“这不用了。”
韩阮阮这次不光摇头如波浪鼓还摆手。
“你也害怕出事的嘛,有我在一个过肩摔可以在街上横着走!”
“你是警察,不是混混□□的。”
“林兰懿说的对。”
廖洁也同意这个说法:“她把你送回去也可以顺道回家休息。”
“对啊对啊。”
林兰懿的眼神太真诚了韩阮阮支吾答应:“行……”
“OK!我去开车!”
林兰懿在韩阮阮这话还没说时就已经小跑到院里开车。
在门口台阶上的廖洁和韩阮阮就那么看着她跑了,两人又双目对视。
廖洁解释道:“她一直这样。”
韩阮阮点了点头。
“你的伤。”
“已经没事了。”
韩阮阮把双手往身后藏。
“陈文心会交给法院,她犯的是刑事案件。”
韩阮阮看向林兰懿进了一辆车。
“你到家和我们发一下消息吧,以防有什么意外。”
廖洁又道:“不是咒你的意思。”
韩阮阮笑了笑:“知道。”
“我这种特殊情况被你们照顾了这么久。”
韩阮阮含蓄的笑了下:“谢谢。”
“不要受这件事情的影响,该吃吃,该喝喝。”
“你不是一个人。”
“我还有谁?”
廖洁愣在原地看着前面背对自己身穿蓝白校服头发用鲨鱼夹夹住的少女。
“我无亲无故已经是个孤儿了廖警官。”
韩阮阮的双手放在衣兜里,少女的青春年华如今却成了这样。
“我现在天天靠政府和学校的贫困补助活下来,我没有靠山了。”
“像别人说的我是杀人犯的女儿,像别人说的父债子偿这是我们家欠他们的。”
“你不欠任何人,韩阮阮。”
“这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廖洁走上前几步劝说道:“你是你自己,你是独立的个体,你不欠任何人。”
听到这话韩阮阮先是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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