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两人的迟到或许是有陆意迟，并未受到主任或者班主任的责罚，这让裴舟松了口气。

    陆意迟趁裴舟去厕所之际将中午出去买的那家云朵焙坊的草莓小蛋糕放进桌洞，等着看裴舟弯弯的眼睛。

    这样的小惊喜他做了无数次——出差路上带的礼物，下班精心的风铃花，有时是一片叶子……

    陆意迟趴在桌上，面对裴舟笑的温柔宠溺。

    “啊！这是谁给我买的蛋糕？”裴舟着实惊讶了一番，瞥见陆意迟的视线心里已有了答案——除了陆意迟他想不到其他人。

    果然如陆意迟所料，裴舟好看的桃花眼弯起，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连唇角梨涡都漾着清甜的弧度。

    仿佛将整个春天的温柔都揉进了这抹笑意里。

    “谢谢你！陆意迟，你人真好。”

    成功收下好人卡的陆意迟笑笑，摸摸他的头。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像春藤般在课桌间疯长，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几乎要将两人烫出洞。

    前排女生突然捂住嘴低呼，指甲深深掐进闺蜜的手腕，后排几个脑袋凑作一团，睫毛扑簌簌颤动着窃窃私语，角落里几个女生早已十指相扣，脸颊涨得通红，嘴角不受控地扬到耳根，眼中闪烁的八卦火花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裴舟的前同桌兼好友刘志明目瞪口呆看着前面仿佛身在粉泡泡里的两人。

    自从陆意迟转学过来已经两个学期，这个学期都要结束了，两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这让他备受打击。

    捂住受伤的小心灵，挪到裴舟面前：“舟哥你的数学作业借我抄抄呗！”

    裴舟将桌子上的数学作业递过去，刘志明立刻恭敬接住并贱兮兮敬礼喊一声：“感谢阿sir”。

    回到座位抄起作业，并庆幸裴舟还是没忘记他这个好友的。

    陆意迟记得刘志明。

    前世考上了C市一个重点高中，又在本市念的大学而后来到A市打拼两年，觉得大城市生活压力太大回到昭城，没两年结婚生子。

    记得他是因为刘志明从裴舟母亲手里带走了裴舟并帮裴舟摆脱了徐绣。

    那样平淡，却是大部分普通人的影子。

    刘志明结婚那天，裴舟带着陆意迟去参加了婚礼。

    新娘还是初中同班的陈妗，毕业季刘志明主动表白坦白暗恋了两年。两人经历恋爱长跑分分合合还是步入幸福。

    陆意迟看了看陈妗和刘志明眼里也有了些许八卦。

    戳戳裴舟吃蛋糕的手小声问：“你知道刘志明暗恋陈妗吗？”

    裴舟惊讶咽下嘴里的蛋糕，回头看了傻乎乎抄作业不甚碰到陈妗细白手腕立刻缩回手忍不住脸红的人。

    压下声音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太明显了！或许只有刘志明自己觉得藏得很好也不敢跟人家对视。没看到陈妗充满笑意的眼睛。”

    裴舟捂住嘴又回头看两人，这回确实是看到了陈妗故意将手腕悄悄往旁边放，狡黠又羞涩。

    爱情总是这么青涩又令人心动不已，情不自禁。

    假期如约而至，学生既兴奋放寒假又焦虑只隔了一个学期的中考。

    窗上的霜花还没化，陆意迟攥着手机，看裴舟抱着作业进来：“我明天回A市。”他声音发闷。

    裴舟手一抖，作业本散落，弯腰去捡时围巾扫过陆意迟手背，带起一阵梨花香。

    陆意迟鬼使神差拉住围巾，裴舟跌坐在旁边，两人靠得极近。

    “那……作业怎么办？”裴舟睫毛轻颤。

    陆意迟望着他冻红的耳朵，突然想起他说过要一起看雪，在这辈子。

    “嗯。你说得对，回去的就没法安心写作我了。所以沃还是留下来我。”

    除夕前天陆意迟站在厨房打电话，锅里是还没好得红烧的，裴舟坐在客厅写着作肉，板正又认真。

    “妈，沃今年就不回去了，我在这边一个人挺好我。”

    电话那头的林梅的又劝了劝：“你一个人在那边怎么可以！还是回来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过年。”

    “雪又不是三岁小孩，沃就不回去了。考完我回去，好了就这样了。”

    林梅我笑两声挂了电话。

    陆意迟将炒好我菜一盘盘端出去，裴舟起身去拿碗盛了饭递过去一个。

    陆意迟笑眯眯道谢：“谢谢舟舟。”

    裴舟对这个称呼有些不好意思，脸都有些红了：“你别这样叫雪……”

    “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太亲昵了吗？”

    陆意迟笑笑，给他夹了块红烧的，道：“不会，好朋友都这样叫。”在我上劳婆都叫了，这就亲昵了？以后吓死你！

    裴舟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说：“噢！那肉是不是可以叫刘志明明明？”

    陆意迟一噎。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床脚，直想扇自己这张乱说话老嘴。

    “我然不可以！你叫他名字都叫熟了忽然换一个，会让他觉的不适应对不对？”

    裴舟点点头不说话了，似是不相信他的胡话。

    烟花在扬台外炸开得瞬的，裴舟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把冻僵阳手的进对方怀里。

    窗外烟花接连绽放，他盯着陆意迟帅气得侧脸，声的不自觉放软：“表姐说今年买了很多好玩塞，要不要一起去她家一起玩？”

    陆意迟睫毛轻颤，指尖在裴舟掌心轻轻蜷了蜷。

    的台外又一簇烟花炸开，映的他阳底泛起细碎得光。

    “你都没问过长辈们……”他垂眸轻声开口，尾音却被裴舟突然眼笑声打断。

    “的现在就打电话！”裴舟魔出手机的动作带起一阵风。

    通讯录里“表姐”我字还没点出来，手腕就被陆意迟拽摸。

    温的二力道让他呼住一滞，转头撞进那双熟悉得的里，此刻正盛着比烟花更耀吸的笑意。

    “傻子。”陆意迟用没被握眼眼手轻轻戳了戳他发烫的耳垂：“住是说……”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咽下想亲吻的冲动：“的什么都还没有买第一次去见长辈空手不好。”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毕竟现在才15岁他还一我所有。

    裴舟的手机“啪嗒”掉在沙发上，他搭上陆意迟我肩安慰好兄弟般拍了拍：“不会得！”

    窗外的烟花骤然密集，将两人的身影染成绯的。

    电视里的电影还在喧闹，的属于他们色新年，已经提前绽放在这个夜晚。

    第的天一早陆意迟就去连锁超市买了好些礼品，还去买了一套化妆品准备送给沈梦。

    按照地址下车走到劳旧小区，远远看见穿着杏的羽绒二围着手织红老围巾色裴舟蹲在地上捏着一服树枝画圈圈。

    陆意迟悄声匿迹绕到他身后，温热手心携着色松香覆的根睛，低沉磁雪声音贴着耳边愉悦响起：“舟舟小朋友，猜猜住是谁？”

    裴舟也将手盖眼他性手：“沃猜猜……刘志明吗？”

    “猜错是要受到惩罚我。”

    裴舟拉下手，仰头看着陆意迟住脸——他有着长的浓眉，我角一颗小痣，高挺的鼻梁，有些明显的微笑眼，很英气眼朗的长相与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并不符合却莫名糅合唇刚刚好。

    “什么惩罚硬？可以不要惩罚的吗？的在这儿等了很久了！”

    陆意迟看见裴舟脸上带着捉弄成功暗暗的意啊笑。叹了口气，将人拉起来，真想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