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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与真诚

515554 作者: Ursa_Minor
    在愣神之间,战斗已经不可避免。哈利一声令下后,你们都开始甩出曾练习过的咒语拼死对抗食死徒。

    你紧张地念咒,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你总是不受控制地在战场上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雷纳德·沙菲克沉默地站在食死徒之列,但他没有攻击你。有那么一瞬间,你甚至觉得他的魔杖尖端刻意避开了你所在的方向。

    这种动摇并未持续太久。

    在汉娜为了救人而喊出盔甲护身时,你父亲朝着汉娜挥动了几下魔杖,便将他们击飞——你眼睁睁看着汉娜被打晕并瘫倒在地上,吓得你差点忘记呼吸。

    眼看他的魔杖沉默地指向你,你知道没时间再犹豫了。

    “除你武器(Expelliars)!”

    你第一次对着自己的父亲施咒。

    然而咒语却没有平日那样精准,毫不留情面地偏移了目标,划破空气,击中了不远处的架子,玻璃碎裂的声音瞬间被混乱的战斗掩盖。

    你的视线终于与父亲交汇。原以为他会愤怒,或是失望,亦或是以食死徒的冷漠威胁你——但他的眼里一片平静,无波无澜。

    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你,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等待。可你不知道,他究竟在等什么。

    你的呼吸瞬间紊乱,手中的魔杖握得更紧,可你却无法再举起它。

    “克拉——!”

    有人在喊你的名字。你刚要回头,一道刺目的白光直冲而来——猝不及防,强烈的冲击力将你甩飞,整个世界在你眼前剧烈晃动,像碎裂的镜面。

    你重重摔在地板上,耳朵嗡嗡作响。

    战斗还在继续,尖叫、咒语、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可你的意识却被剧痛吞没,一点一点地沉入最深的黑暗……

    之后你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你艰难地睁开眼,所见之物逐渐清晰,脑袋沉重得像被灌了铅一样。

    空气中仍旧残留着咒语交错后的灼烧气味,玻璃球的残片映着昏暗的光,衬托得周围似梦中幻境。

    你的四肢发麻,甚至感觉不到手中魔杖的重量。缓缓抬起头——你看到凤凰社的几个巫师们站在中央,还听见穆迪在高声喊着什么,而卢平则在检查汉娜的伤势。

    而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食死徒被牢牢地束缚,他们的魔杖都已被缴械。

    雷纳德·沙菲克当然也位列其中,他跪坐在地,双手被绑在身后,黑色的斗篷染着灰尘。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无法移开视线。

    他不曾想挣扎,也不曾开口,没有任何想向你解释什么的迹象。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或许你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就像他不曾知晓真正的你一样。

    这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克拉拉,你还好吗?”你这才注意到卢娜蹲在旁边,她在用一贯飘忽但专注的眼神观察着你。

    “嗯……我没事。” 你勉强地应了一声。

    卢娜望向那些被制服的食死徒。

    “小时候,我总盯着妈妈的照片发呆……虽然她已经不在了,我仍然会想,她是不是也在想着我。”她自言自语道。

    “但我爸爸说,就算是处于不同的世界,妈妈依然爱着我们。”卢娜轻轻转头,那眼神仿佛能直击你的灵魂。“你刚才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就有点像以前的我。”

    你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颤抖了几下。心里默默佩服卢娜的洞察力。

    你想否认——想说自己和她的情况不一样。你和父亲之间隔着的,从来都不是生死,而是另一种无法逾越的界限。

    可你说不出口。因为当你刚才望向他的那一刻,你的确想知道,父亲是否也会想着你。

    “活着的人,有时候反而离得更远。”卢娜的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情绪,也没有刻意的安慰。

    你没有回答,但你听懂了。

    你还未理清混乱的思绪,耳边便传来凤凰社成员的声音——

    “唐克斯伤得不轻,得送去圣芒戈。”卢平的声音沉稳,但你听得出他的担忧。

    “还有那个女孩。”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是金斯莱,你知道他说的女孩是汉娜。

    汉娜依旧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像是陷入了无梦的沉睡。让你感到一阵心慌。

    “我可以和她一起去——!”你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行,小鬼们回学校,庞弗雷夫人会照顾你们。”穆迪瞪着你们,语气不容置疑,“你们已经惹下足够大的麻烦了。”

    你咬了咬牙,却没再开口,心底仍有不甘。

    卢平轻轻一挥魔杖,唐克斯和汉娜的身体被漂浮咒托起。你看到卢平低声对唐克斯说了什么,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力气回应。

    “我们会照顾好她们。”卢平最后朝你们点了点头,下一秒,他带着两人幻影移形离开。

    你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随即看向其他的成员,却发现哈利不在其中。你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

    回去的路上,你们才从穆迪口中得知——哈利已经被邓布利多直接带回了霍格沃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校医院的夜晚一片沉寂,只有床边的药剂瓶在微光下投下细长的影子。庞弗雷夫人早已替你们处理完伤势,让你们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

    灯光已经熄灭,夜色透过高窗静静落下,勾勒出被单起伏的轮廓。你听见罗恩翻身时含糊的咕哝,赫敏的呼吸缓慢而沉稳,纳威睡得很熟。

    卢娜的病床就在你旁边,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轻柔,仿佛仍游离在梦境与现实的交错地带。

    而你久久都无法入眠。

    你盯着天花板,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放空。可黑暗降临后,思绪却愈发翻涌,像潮水将你一点一点拖入深处,无法挣脱。

    脑海里不断闪回着神秘事务司发生的一切——汉娜倒下的那一瞬间,父亲沉默地站在食死徒之列,魔法交错的火光,还有你对着父亲挥出的那道红光。

    你渴望从他的沉默中捕捉些什么,想在那些微妙的目光变幻里,拼凑出能理解的答案。

    你还想向汉娜道歉,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你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沉入梦境的。

    当晨光穿过高窗洒落进来,你才从混沌中醒来。金色的光芒透过半开的窗帘,如细细的丝线,将白色的床单染上一层温暖的柔光。

    你微微睁开眼,窗外的天空已经从深蓝褪成浅金,昨夜的混乱仿佛被折迭进了朦胧的梦境——然而,残留的疼痛提醒着你,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你有些怔忡地坐起身,即使是休息过后,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抬起头,你看到一片紫色的袍角出现在余光里。紧接着,邓布利多教授走进病房,温和地环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孩子们。”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透着安定人心的魔力。

    所有人都齐刷刷望向他。

    罗恩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喃喃了一句:“天哪,我还以为昨天的是场梦……”赫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金妮则抿着嘴没有作声。

    邓布利多静静地站在病房中央,他没有刻意拉长语调,也没有流露出严肃的神色,而是温柔地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昨晚的事件,已经在魔法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没人说话,但你们都明白他指的是魔法部承认了神秘人的回归,整个巫师世界将迎来不可避免的动荡。

    “你们做得很好——你们所拥有的勇气,智慧,以及彼此间的信任,才让这次行动得以坚持到最后。”他的声音不带虚伪的恭维,眼底透着不加掩饰的认可。“不过,我也希望你们在未来的日子里——更加谨慎。”

    他讲到这时,赫敏轻轻吸了一口气,罗恩则下意识地绷紧了背脊,连纳威也不由得低下头

    邓布利多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停在你身上。

    “克拉拉。”他停顿了片刻,随即轻轻地补充道:“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那语气里没有压迫感,甚至称得上温和。但你还是无法拒绝。你点了点头,拉紧身上的被子,像是这样就能让自己保持镇定。

    庞弗雷夫人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挥了挥魔杖,为你们设下了静音屏障。魔法无声地在空气中流动,像一层透明的雾气,将你们的谈话隔绝开来。

    邓布利多在你的床边坐下,沉静地注视着你。

    “……你母亲没事。”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你的耳朵里,像是一道松开的风筝线,让你紧绷了一整夜的神经瞬间崩塌。

    你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屏住了呼吸,直到这一刻,才猛地吐出一口气,似乎终于挣脱了无形的束缚。

    “她昨晚已经被凤凰社妥善转移,不会受到食死徒的威胁。”邓布利多继续说道。

    你早该猜到凤凰社不会坐视不管,不会让她被卷入这场战争的风暴之中。

    可你还是忍不住害怕,已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想过母亲会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一封信、一道咒语、一个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

    但现在,她安全了。

    你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试图让胸腔里那股紧绷感散去。

    “谢谢您,教授。”你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坚定。

    邓布利多轻轻点了点头,神情透着温和的安慰。这次,他的语气稍微变化了一些,像是要引导你去思考另一个问题:

    “克拉拉,你昨晚的选择……让我很欣慰。”

    你抬头的动作顿住了。

    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你对身为食死徒的父亲施展了缴械咒。可你不敢直视这件事,你甚至还没真正弄清自己当时的心境。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你的嗓音很低,几乎压过了自己的心跳。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蓝眼睛沉静得如同深邃的大海。

    “孩子,世界上从来没有‘该做’的事,只有选择。有些人最终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而有些人,从一开始便清楚自己要走向何处。”

    他的语调平缓,没有说教,也没有安慰,甚至没有任何直接的评价。只是将事实放在你面前,让你自己去面对。

    邓布利多顿了顿,目光深远,然后缓缓开口。

    “德拉科——他也即将面临自己的选择。正如你昨晚所经历的那样。”他静静地注视着你,没有直接给出后文,而是等待着你的反应。

    你猛地抬起头,胸口微微一紧——他怎么会知道?接着你无法控制地想起德拉科看着你施咒时的表情——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的嗓音在神秘事务司回荡的回响。

    这些细节像潮水般翻涌上来,将你困在记忆的漩涡里。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德拉科的傲慢只是伪装。他习惯筑起高墙,将自己与世界隔开,可你曾无数次从他的眼神、他的举止、甚至那些沉默中窥见了他真正的模样——

    他是矛盾的,骄傲而自卑的。是被命运推着前行的人,就像你一样。

    可这不代表你愿意承认。

    你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甩开那些纷乱的思绪。

    “可是,他和我不一样。”你的声音透着疲惫,像是刻意把自己抽离出来。

    “是吗?”邓布利多微微歪头,既不质疑,也不否定。“你确信——他内心深处不存在任何善意吗?”

    你咬了咬下唇,指尖在被褥上缓缓收紧。

    德拉科当然有善意。它藏在细枝末节里,藏在那些未曾被光照亮的角落。

    你见过他在你被抢走的课本上留下的笔记,见过他将你的秘密收进口袋,又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呢?你仍然无法把他和你归为同一类人。如果你承认了那些温柔的瞬间,就无法再骗自己,那不过是一时的错觉。

    以你们现在的关系,这些过往还重要吗?还是说它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我只是想保持慷慨和真诚……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你垂下眼帘,轻轻地说。

    “不,这恰恰是最难能可贵的。”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像是在久远的记忆里听过相似的答案。

    你从未真正思考过这点,直到这一刻话语落下的瞬间,才忽然明白了它的意义。以前你总以为,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

    这些品质无法阻止黑暗来临,无法改变父亲的选择,也无法真正左右德拉科的命运。

    你又想起他在家族宴会上不情不愿地扮演完美继承人的模样。在那些虚伪的层层面具之下,你不确定德拉科到底还剩下多少真正的自己。

    “所以——我能做什么?”你像是对他提问,也像是对自己。

    “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孩子。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成为一束微光——不是拯救他,也不是改变他,而是让他知道,黑暗尽头仍然有另一种可能。”

    你有些恍惚。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你一时无法消化。

    邓布利多没有催促,只是微笑。

    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

    但在混沌之中,仍然有人愿意握紧自己的信念,成为夜空中微弱但坚定的光。

    你不知道自己是否足够强大,能够成为那样的存在,这让你无法立刻回答。

    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我不知道。”你低声说道,仿佛是害怕自己一旦下定决心,就再也无法回头。

    邓布利多依旧温和地看着你,似是早已料到这一点。

    “没关系,克拉拉。”他的声音像湖面微风,轻柔而坚定,“有些答案,需要时间——就像雪,总要等纯天,才会慢慢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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