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63330 作者: 寒之亦
唐捐就这样被张万尧抱进了车里,关门的那一瞬间,格挡也跟着缓缓落下,唐捐知道老东西要做什么,手往车门的方向探,刚挨着就被一双更大的手抓住,身子也直接压了过来,鼻尖碰鼻尖,嘴唇差一点就挨上。
“老板,你喝醉了,自重。”唐捐歪过头,脸朝向一边,不看某人那微微泛红的脸颊。
“好,听你的。”
张万尧主打一个心口不一,刚答应完人家,这边手就不安分地四处探索。
唐捐腿一抖,挣扎着就要起身,他不信自己还打不过一个醉鬼,可奈何车内空间狭小,他刚起身就被老东西一把抱住,强行把他箍在怀里,伸手就要解他的皮带,他用力拍打那只手,拍的全是巴掌印,那人也不松手,解开他的皮带,拉开拉链,直击目标。
他用胳膊肘怼他,使了吃奶的劲,身后人还是一动不动,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
他不想出声,奈何抵不过生理反应。
“想让我进去?”张万尧嘴贴着唐捐的脖子问。
“不想,别他妈动了。”
唐捐抬起右胳膊冲身后人的腹中怼去,只听的一记闷哼,老东西的手,松了,他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身子往边上一闪,谁知等待他的......
小崽子的一拳确实不轻,张万尧缓过神后眉心还是拧着,唐捐直接喊了出来。
“他妈的,你个老变态。”
唐捐不情愿的姿态更是激起了张万尧心里的火,唐捐头痛,这是在车上,那老霍岂不是什么都听见了。
那他以后还怎么跟老霍打招呼,老霍会怎么看他,所谓的师徒关系,私下里却干这种事,会不会以为他是靠这个上位,一想到这,唐捐脑仁一抽一抽地疼,太阳穴跟着突突跳。
“疼......”
唐捐的求饶并没有换来温柔对待,从朝天门到玺园的一个多小时里,张万尧换了很多个姿势,终究是没有放过他。
最后是被张万尧抱回卧室的,以为终于可以休息,得到的还是无休止的侵犯。
张万尧今日像是有一肚子的火,以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唐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被老东西操。
唐捐醒来时屋子里还是很黑,他迷迷糊糊抬眼,看到的是戚柏舟,笑着说带他回家,当他伸出手时,却什么也抓不住,戚柏舟的脸像是躲在一片雾里,明明就在眼前,他想起身去抱抱,雾立马就散了,戚柏舟也不见了。
他喊着戚柏舟的名字从梦中醒来,看到的是张万尧的脸,头发散在额前,满眼的红血丝,嘴角还是青胡渣,他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肩膀,说别碰我。
张万尧长呼一口气,从桌上拿了手机就走了,唐捐慢慢松开手,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很快,苋姨端着一盘子东西进来,一股脑儿全放在床头柜上,勺子跟筷子都摆好,走到唐捐跟前说:“唐律师,醒了吃点东西吧,先生让我给您熬的参汤,去火的冬瓜排骨汤,刚出锅的素肉丸子,北京烤鸭,看您先吃哪个?”
苋姨嘴角带笑看着唐捐,跟往常一样客气,唐捐却不敢直视人家的眼睛,他如今这副样子,论谁都猜到了他跟老东西的关系不简单,指不定会怎样想他。
见唐捐不动,苋姨拿起勺子在参汤里搅了搅,端着送到他嘴边,继续说:“先生走之前交代过了,说您要是不喝,该走的就是我了,唐律师,喝吧,我就滴了一点香油,不腻的。”
唐捐舔了舔干裂的嘴巴,接过参汤说谢谢,舀了一勺喝了,很香,一点点咸,胃暖暖的,最后没用勺子,端起碗咕咚咕咚全喝了,末了问,他人呢?
苋姨后退一步说:“有个客人等了先生两天,他应该是去赴约了,好喝吗?”
“好喝,谢谢苋姨,我睡了多久?”唐捐想不起来那一夜老东西什么时候走的,他只觉得疼,最后估计是疼昏了。
“一天一夜,把先生吓坏了,一早请了周医生给你看,具体啥问题也没说,只交代我给你做些补气血,清淡点的东西。”
苋说的是实话,但唐捐不信,那会儿头昏脑胀没感觉,现在清醒了,身子一动就疼得厉害。
“邱晔这两天有没有来?”
“你那徒弟啊,先生让她在酒店好好待着,待不住就回北京,这两天都没来。”
“好,我知道了。”
唐捐说完又躺了回去,腰坐一会儿就酸得厉害,大腿也疼,只想躺着。
“那这些......”苋姨一脸为难看着盘子里的东西。
“先放那儿吧,我会吃的,你放心。”唐捐被子往上一拉,盖住了头。
苋姨说了个好就出去了,唐捐掀开被子找自己的手机,最后是在枕头边摸到的,好些个未接来电,他一个一个回,先打给的徐笙,近日祁老病情稳定,他就没多联系。
只是刚拨过去就被小崽子挂了,继而给他打视频,接通后他想把镜头冲天花板来着,想想还是算了。
“怎么了?”
小崽子镜头晃得厉害,唐捐一时看不到人。
“我去找师父,你等等。”
徐笙举着镜头在巷子里奔跑,唐捐看到一闪而过的早餐店,猜他是去南门。
“你可以见了师父再给我打过来啊,跑什么?”
徐笙没说话,只管跑,镜头里是匆匆而过的树枝,路人,熟悉的长辈。
祁老在他的枯柳树下弹三弦,身边围满了一群七八岁大的小孩儿,手里捧着老冰棍,仰着脑袋边嗦吧边盯着祁老的手看。
唐捐听出弹的是《柳青娘》,祁老嘴角咧着,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当镜头对着他时,他还没反应,唐捐喊了声师父,弦音暂停,右手开始在空中乱摸,唐捐“喵呜”一声,眼眶就红了。
“小猫儿,你在哪儿,怎么哭了?”祁老放下三弦两手都在乱摸,徐笙抓住他的手说,师哥在重庆查案,现在通过视频在跟他说话。
祁老歪头,耳朵贴着手机屏幕问:“谁欺负我家小猫儿了?”
唐捐这时换了镜头,对着天花板,眼泪夺眶而出。
“师哥,你在哪儿呀,我看不到你了。”徐笙拿着手机左转右转,就是看不到他师哥。
“我在酒店。”
“可以把镜头转过来吗?”徐笙猜到唐捐有事瞒着他,不然不会突然转摄像头。
唐捐擦掉眼角的泪,切换了镜头,率先给出的是个笑脸,徐笙问他发生什么事儿了,他说没事儿,这两天总熬夜,眼睛红了,还装模作样扒拉自己的红血丝给人看。
“什么时候回来呀?”祁老声音很亮,他一接电话声音就特别大,王大爷总说路过他们家门口就知道祁二在里面跟人打电话。
“最少还得一个多月,快了师父,您最近身体还好吧,血糖现在多少,头还晕不晕了?”
“饭后6.8,最近没头晕,睡得也挺好。”徐笙脑袋耷在师父的肩上,一直盯着屏幕看。
“那就好,江存最近去哪儿了?”想打听俩崽子最近的发展进展,但不好明说,只能走迂回路线。
“一周前跟他铁瓷开车去西藏了,不疯半个月肯定回不来。”徐笙语气里带点儿埋怨,主要还是担心,进藏没那么容易,一路上车多,更何况进藏以后还有可能碰上牦牛,羚羊,想想就危险。
江存走的前一晚非要拉着他一起去,他说要照顾师父,江存说请保姆照顾,实在不放心让她奶奶来,绝对靠谱。
他知道江存的奶奶有心脏病,两个老人哪个出点儿问题都不好交代。
“那就好。”唐捐嘴角上扬,眼里也有笑意。
徐笙又问了句什么,唐捐没听清,说自己还有事儿就先挂了。
第二个打给的是邱晔,他刚拨过去就接了。
“师父,你还好吗?听说你昏睡不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邱晔坐在酒店的书桌前翻案宗,张万尧不带她,她没有权利走访任何证人。
“我没事儿,可能就是太累了,你在哪儿,钟岐的案子有没有进展?”
“我在酒店看案宗,对了师父,我今天翻法医的尸检报告,陈亦君左右掌心都有交错分布的刀疤,法医说疤痕形成时间至少有两年,且为自伤,怀疑其有自虐行为,患有心理疾病。他母亲霍楠当庭反驳,说陈亦君的伤是在玩滑冰时被冰刀所伤,甚至还晒出当时的照片。至于心理疾病更是子虚乌有,陈亦君从小到大的健康报告更是当庭播放,师父,我怀疑这里有猫腻。”
唐捐揉揉太阳穴,问她:“在陈亦君的尸体上你还看到什么了?”
“还看到......”邱晔迅速翻到昨天做的笔记,打开最新一页说,“刺青,陈亦君的右上臂有刺青,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看来你认识的花还不少。”唐捐笑了,爬到床边拿了一个素肉丸子塞嘴里,凉了,外皮就没那么脆了,吃到最后才发现今天的丸子里加了藕块,脆生生的。
“我想搞个刺青来着,有段时间净研究花了,本来也想纹一朵彼岸花的,现在想想我妈说得没错,确实挺晦气的。”邱晔抚摸自己光滑的右臂,幸好没纹。
“花无罪,罪在人。钟岐的案子,目前方向都是对的,彼岸花是参天会的会标,钟岐也查到了这里,是该见面了。”
“师父你要去见钟岐?”
“该见面了,他知道的比我们多。”
“我也想去。”
“你去不了,放心,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唐捐肚子真饿了,吃了两个素肉丸子彻底把馋瘾勾起,顺手又拿了一片鸭肉,蘸了面酱直接塞嘴里,后味有点儿甜。
“好吧。”